比起來她的措辭激烈,姜西就顯得平靜許多,她淡淡的說道「這個問題的答案,你不是比我清楚許多嘛?為什麼還要問我呢?」
「姜西,你知道為什麼你的這張臉和我一模一樣嘛?因為你父親愛我,所以才改變了你的時候基因,讓你的長相和我一樣。他並不喜歡你的母親。」羅囡笑了溫柔,「這些你都不知道吧?果然是個傻孩子呢。」
姜西沒說話。
羅囡自顧自的說道「不會是他們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了吧?作為父母,自然是希望在自己孩子的心裏能夠有個美好的形象,所以他們說的話大多數都是為了讓你的心裏好受點說的。」
「你想說什麼?」姜西皺眉。
「我和你父親,是真愛。你的長相和我一樣是因為你是我的替代品。羅切爾家族有多麼大的實力你應該也很清楚吧?我的姐姐羅素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險呢?是因為知道了你父親賀蘭頌的想法,不願意自己的孩子長成她最討厭的樣子,所以才丟棄你的。」羅囡語氣緩緩,漫不經心的說出殘忍的「真相」。
不願意自己的孩子長成她最討厭的樣子,所以才丟棄你的……
這話對於姜西來說,有些窒息。
「他們肯定會說是因為不可抗拒的因素才讓你被別人撫養長大的吧?可你應該清楚的啊,賀蘭家以及羅切爾家是普通的人家嘛?你覺得會有這樣的誤會發生嘛?姜西,你是被拋棄的那個。」
「被自己的父母拋棄,你的父親因為我,拋棄了你和你的母親。你的母親因為你的長相,拋棄了你。從始至終,你才是最多余的那個呢。如果不是你,大家都會很快樂很開心的。」
「你的母親羅素很討厭我,她看到和我一樣面容的你,你覺得會開心嘛?她能夠忍受自己的女兒和最討厭的人是一張臉嗎?」
「……」
羅囡慢條斯理的說著,嗓音輕柔。卻猶如魔影灌耳,一步一步的把姜西拉入罪惡的深淵。
「你胡說。」姜西道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的意志力並不是很堅定。對於困難的話,她一個字都不相信,可不知道為什麼,心裏最深處有個小人在呼喚,在吶喊,附和羅囡說的話。
「我有沒有胡說,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。如果不是我說的那樣,那是什麼樣呢?羅切爾家族的理事長和賀蘭古族的族長,如此有實力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同時拋棄自己的女兒呢?讓她在不為人知的鄉下長大,而且這麼多年過去,他們絲毫沒有找尋你的想法,對你有愧疚嗎?沒有吧?」羅囡問。
你是多餘的。
你是替代品。
姜西不知道怎麼開口。
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「姜西,你被拋棄了呢。」羅囡笑了聲,低聲說道「這是你的命運,你會被所有的人拋棄,那些你愛的和愛你的人,都會拋棄你遠走。從始至終,只有你一個人。」
不知多長時間過去,羅囡走了出來。林曦月看她出來,打算進去,被她攔住。
「這位小姐,我有話跟你說。」
林曦月道「我沒話和你說,你以為自己是誰啊,合著誰都想和你說兩句是吧。」
羅囡笑問「我應該沒有得罪你吧?為什麼你對我態度這麼差?」
「我脾氣不好素質不好。」林曦月道「和你沒關係,是我的問題,我單純看你不爽。」
她不再搭理羅囡,走了進去。
門被「啪」的一聲關上。
羅囡戴上墨鏡,說道「走吧。」
裏面,姜西獃獃的坐在沙發上,目光空洞,腦海里還在回想羅囡說的話,猶如一場不會醒過來的夢境,把她困在其中。
「西西。」林曦月道。
姜西似乎沒聽到一般。
林曦月繼續開口「西西?」
姜西這才抬眸,看向林曦月,道「啊?怎麼了?」
「我剛才看你在發獃?怎麼回事?!是不是那個女的跟你說了什麼?」林曦月問,語氣中透着對羅囡的不爽。
姜西搖頭「和她沒關係。」
「確定嗎?」林曦月道。
姜西點了點頭。
林曦月這才慢慢的放下心來。
「說實話,看到她的長相時我嚇了一跳,還以為是你親戚呢,不過她說話的方式真是讓人不爽。」林曦月嫌棄。
姜西道「不是親戚,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。她今天過來也只是為了誅心。沒事的,不用把她放在心上。」
「好。」林曦月點頭。
這場小風波結束後,姜西回到了宴會場所,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,拍了合照,這也預示着這場慈善會圓滿結束。
拍完照後,很多人都和姜西打招呼。她剛才耗盡心力,有些疲倦。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。
「霍太太,你的項鏈真好看…」
和其他人應酬時也提不起精神,一旁的林曦月看她這樣,說道「我們走吧,反正該做的都已經做了。」
「好。」姜西道。
雖說要走,可其他人圍着姜西,一時半會還真是走不開。姜西無奈,儘可能讓她的情緒穩定一點,照顧到每個人,不要生氣不要暴躁。
「各位,可以了哈。」顧眠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,打算了一群人的交談。
「霍總就在外面等霍太太呢,下次聚會的時候再聊可以嗎?」顧眠笑着說道,隨後示意林曦月把姜西帶走,她來解決剩下的事情。
林曦月頷首,和姜西離開。
「寒爺真的來了嗎?」她問。
姜西開口「他說會來接我的。」
「寒爺憑藉一己之力拉高了男人的標準,走走走,我先送你過去,然後回家。」林曦月道。
姜西問「你不和我一起嗎?」
「不用了,封肆應該也會過來的。我還打算和他去吃個宵夜,剛才沒吃飽。」林曦月道。
比起來這種宴會場所的高級食材,她更加喜歡夜市上的燒烤小龍蝦和啤酒。那裡才是有生活氣息的地方。
「好的吧。」姜西說。
她們走的是酒店的後門,霍時寒的車停在昏暗處,不顯山不顯水。姜西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卡宴,走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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